本书摘录:
提要
【臣】等謹案潘司空奏疏七卷明潘季馴撰季馴字時良烏程人嘉靖庚戌進士官至總督河道工部尚書兼右都御史事迹具明史本傳此集凡巡按廣東奏疏一卷督撫江西奏議四卷兵部奏疏二卷季馴巡按廣東在嘉靖三十八年奏疏後有其子大復附記稱原稿幾三寸許散佚不存僅從掖垣覓之故所録止此其督撫江西在萬歷四年奏疏之前有李遷萬恭二序其為南京尚書則在萬歷九年舊本列在兵部之後編次誤也季馴雖以治河顯而所治皆有治蹟集中如查議弓兵工食及損益南京兵政諸疏皆足補明會典所未備又查解兵衛存留糧餉濟邊諸奏亦深切當時弊政足與史志相參考云乾隆四十六年九月恭校上
總纂官【臣】紀昀【臣】陸錫熊【臣】孫士毅
總校官【臣】陸費墀
卷一
明 潘季馴 撰
巡按廣東奏疏
慎選民牧疏
題爲懇乞天恩俯念遠方慎選民牧以弭盜安民事臣本以庸懦之資叨司風紀之任欽承重命出按雄藩日夕憂惶勉圖稱使何入境之初即值寇警潮陽海豐惠來等處倭寇充斥南雄和平程鄉等處山賊縱横閭閻哀苦之聲州縣烽火之報無日無聞臣目擊其變食不下咽寢不安枕雖嘗督行司道衛府州縣等官嚴加勦捕而將不足恃兵不可用徒爾支吾終難寧謐臣嘗聞之民窮而後盜起弭盜必先安民安民之道無他惟在擇賢守令而已臣敢為皇上陳之昔渤海歲饑盜賊並起漢宣帝拜龔遂為守遂曰海濱遐遠不霑聖化其民困於饑寒而吏不惜故弄兵潢池耳遂單車至府開倉廪假貧民選用良吏慰安牧養盜賊悉平又昔交阯刺史多無清行吏民怨叛選賈琮為刺史訊其反狀咸言賦斂太重百姓空單京師遥遠告寃無所故聚為盜賊琮即移書告示招撫荒散蠲復徭役百姓以安夫今之廣東即如昔之渤海交阯也今廣東之盜未必如渤海交阯之盜也而致盜之由未必不起於海濱遐遠民困於賦斂而無所控訴也倘今之守令者果有龔賈之徒出而撫之未必不投干毁戈安土樂業如渤海交阯之盜也然則即今弭盜之術其有過於擇賢守令如龔賈者乎臣昨覩今歲考察邸報廣東所去府佐與州縣正官共三十八人較之他省獨多大半其故何哉蓋由嶺南之地土產累多珍奇載之出境其利百倍人情於此已為易動而處此者又多日暮途窮之人寧能責其廉乎且去京萬里縱使盜跖為之郡守檮杌饕餮為之縣令民日百千輩羣嘲而聚謗之朝廷之上未之知也不得已而訴之上司上司不知偶從而抑之則死且無告矣欲走京稱寃而費以百計富者難之而况於貧乎此官之易以肆民之日以蹙相率而趨於盜也臣聞之先臣丘濬曰遠方之民易動者非民之情習然也治之者不得其人也蓋遠方州縣得一良令如得勝兵三千人得一良守令如得勝兵三萬人方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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